主講人|楊小濱老師
講題|當代詩與拉岡精神分析理論
主持人|張寶云老師
日期|2022.03.25
地點|教育學院洋霞講堂
【演講心得|王治澤】
一年多以前楊小濱老師赴邀東華的講座講題,我仍清楚記得是「中國當代詩的歷史性、修辭與抒情主題」,梳捋了中國 在廿十世紀七零年代至九零年代的當代詩的發展脈絡,重點關注在歷史性、修辭與抒情主題。一年後,他從拉岡精神分析理論來看當代詩。對拉岡精神的討論的首先必得釐清拉岡的精神分析理論對人格的世界觀——想像域(imaginary order)「即鏡像階段(mirror stage)」,符號域/象徵域(symbolic order)「即大他者(big Other)到小它物(object a)」 ,真實域/真實界(real order)。「詩」相比於其它形式的敘事(特別是當代詩),它具有一定程度的內在不穩定性,而透過精神分析的角度來解讀詩本身的內在性反映了作者怎樣的心理活動。我們在對「詩」的理解中,正在從讀者的一方對其進行解析與闡釋,詩被詩人創造出它的意義,詩與詩人已然成了能相互參照的對象(可將兩者看作分裂主體,即「詩作為能指與所指的主體」與「詩人作為言說與已述主體」);而讀者這端嘗試從詩與詩人建立起屬於兩者之間的意義連結,這一過程我想就是「詩」何以是一種相對不穩定的敘事原因之一吧。
【演講心得|韓祺疇】
現代詩發展至今,經歷了許多理論的洗禮,但一首詩的誕生與完成,到底在思潮之先,還是在理論之後被形塑?楊小濱老師在講座上為我們展示了一些與後現代主義吻合的作品,例如管管、夏宇、陳克華的作品,但詩人並不為了貼近潮流,而是在時代中探尋律動,回應(或引領)當代人生活的紋路。我特別喜歡講者引用了管管的〈荷〉,把泥土、荷花、沼澤、樓房幾個意象往復來回,構築一個旋起旋滅的畫面,既有生命的誕生,也有工業時代帶來的消亡,互相循環,像一條首末互連的銜尾蛇。
【演講心得|林珉慧】
楊小濱老師在最一開始就談到了參照理論比較不會失焦,但絕對不是因此演變成「套理論」的情形。因此小濱老師以「後現代」、「精神分析」、「結構與後結構」作為本次講座的梗概,為我們一一剖析怎樣以這三個理論層面來閱讀或分析詩歌。。
小濱老師用表格點出現代與後現代的分野時,談到了幾個分野向度,包括「中心/碎裂」、「形式/反形式」、「起源/延異」以及「所指/能指」。坦白說我對於詩歌或是後現代理論都不熟悉,當小濱老師熟稔地從理論開始時,多少感受到自己在聽講上的吃力。接著小濱老師以台灣諸多詩人以及研究者對於後現代主義的論述進行闡釋。同時也提到了林燿德先生訪問上海時,怎樣與小濱先生有思想上的刺激,因為恰巧小濱老師當時的研究重心尤在現代主義的論述。
最後小濱老師提出了一系列的分門準則,將後現代主義詩歌以後歷史、後主體、後神話、後現實、後文本劃分為五塊。雖然相當果決與犀利,但也可以想見這五塊領域也會相互滲透,進而營造詩歌的豐富以及深度。這次演講以理論入門,更加系統地去理解後現代詩歌,雖然感到吃力,但確實令人打開視野。
【演講心得|葉相君】
楊小濱認為,比較文學是由理論堆築而成的,理論有比較式與參照式,而思考則有深廣之分,根據伊哈布·哈桑(Ihab Hassan)的專著(The Dismemberment of Orpheus: Toward a Postmodern Literature,1971),他提出現代與後現代的對照表格,以釐清彼此的差異。
而後,楊小濱援引李歐塔(Jean-François Lyotard)《後現代狀況:關於知識的報告》的觀察結果,「簡化到極點,我們可以把對元敘事的懷疑看作是『後現代』」,以及安伯托·艾可(Umberto Eco)說過:「每個時代都有它自己的後現代。」,也有些手法,像是回想、分析和歪像。艾茲拉·龐德 (Ezra Pound)將《論語》中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翻譯成「Make It New」總結現代主義,並且作為生命與詩歌發展與創新的象徵。夏宇曾說過「後現代是引號copy的概念」。後人以作品來反諷、戲仿以及套用陳腔爛調,而將之重寫、互文。
楊小濱認為現代性具有以下特點,首先是中西方共有的現代性背景,再者內爆和解構,最後是宏大敘事與宏大象徵,而後現代主義詩歌又可以分為以下五個部分:
1. 後歷史,例如:黑格爾,紀傑克(Slavoj Zizek,另譯齊澤克)談時間性,郭沫若《鳳凰涅磐》,徐志摩、北島、商禽,孟浪的〈從五月奔向六月〉、〈從四月奔向五月〉,零雨〈既不前進也不後退〉、〈劍橋日記〉。
2. 後主體,例如:李亞偉〈我們〉,夏宇,鯨向海〈精神病院〉,波希〈塵世樂園〉。
3. 後神話,例如:鴻鴻〈超級瑪麗〉。
4. 後現實,例如:陳克華,歐陽江河〈傍晚穿過廣場〉。
5. 後文本,例如:陳黎,陳克華。
【演講心得|梁莉姿】
楊老師在講座中分享了很多中西各地的詩作,當中尤其深刻是談到同一意象如何發揮的思考。楊老師援引了北島、徐志摩和顧城同樣寫「光明」,卻用了不同語境和語感,帶來同一意象的歧異性。接下來他也分享了詩人陳黎及陳克華關於身體與愛欲的詩,在形式上的突破,讓學生們思考詩的多種可能性。